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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事物的发展正如春夏秋冬,阴晴圆缺,更如大浪淘沙,起起伏伏,不停息的更迭。
改革开放使得中国的传统戏剧得到了彻底的解放,回归了百花齐放的正常轨迹,然而,中国传统戏剧舞台形势的发展,却面临着必然的,
必然的……,
往下说吧。
改革开放,使得蜂蜜十年的中国传统戏剧重新走上舞台,可说红极一时。
然而,但是。
对于60、70后而言,样板戏的雅俗共赏及普通话的语言道白,与传统戏剧那一成不变的老腔古调的台词道白形成猛烈碰撞,不可避免的形成了欣赏上的代差,代沟,甚至是鸿沟。
新一代们早已习惯了舞台童叟无欺、惠及大众的普通话语言,根本听不懂传统戏剧,更没有耐心去一而再而三的反反复复的欣赏一成不变的帝王将相、血汉忠烈与才子佳人的轮转。
展开剩余83%国门的彻底开放,遭遇了电影银幕丰富题材的强烈冲击。
因此易宝配资,虽说样板戏已经淡出舞台,传统戏剧却因自身原因,无法阻挡强大“冷空气”袭击。
除了老辈人,传统戏剧舞台几乎见不到年轻的观众的面孔了。
随着传统戏剧的热度急速下降,戏剧服装出现了供大于求的必然,接单量日渐减少,工厂日渐萧条。
进一步讲,刺绣厂无力扛住必然的颓势。
时间到了1979年秋。
刺绣厂即便在工作日,脚踏缝纫机声响动也日渐稀稀拉拉。
此时的董主任似热锅上的蚂蚁,在滚烫的锅台上忍受着煎熬,叹息不止,来回的度步。
“小刘啊,”
这天,李师傅神情严肃,异乎寻常的叫我到他家里坐坐。
自第一次在他家里喝了拜师酒以后,我就隔三岔五的到他们家“客串”,彼此陌生早已不在,短短时间竟然形成了亲情般的相互挂念。
永远将我当作毛孩子的李燕更将我看作亲弟一般,特别高兴我到他们家走动,拉着我在她老爸的房间翻箱倒柜,给我看当时十分罕见的艺术方面专业书籍。
我十分愿意的接纳着李燕的热情易宝配资,甚至觉得她对我的热情远远超过了李刚这个亲弟弟的关怀。
我跟着李师傅到了院子。
“以后啊,你,怎么打算的呀?”待坐定后,很认真的问道,
“以后,还没想好,”我真的不知道,
说实在的,那时信息不通畅,对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,甚至更谈不上憧憬,只知道我在刺绣厂这个平台太适合了,甚至以为这儿就是我的“以后”了。
“得想啊,”李师傅深情道,“小刘,我都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,不能不关心那。”
我也的确将他们的家当作了我的第二个家,非常的尊重他们。
“对,我知道,”我肯定道,
“所以,眼下刺绣厂的形势你也看到了,风光不再了,你得考虑以后,”他心情沉重,继而道,“我的意见,啊,”
说罢,李师傅沉默了一刻,道:“你不能放弃你的天分,特长不能丢,同时,若有机会,”他拿起紫砂壶,呷了一口,“若以后,有机会,尽量的走出去,若是能有机会走出小县城则更好,走出去才有发展的机会。”
“是啊,”我默默点下头,无言以对,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不满小刘你说啊,”李师傅不无感概,道:“现在形势变了,拨乱反正,也给我们这类人平反了,落实政策了,可能不用多久啊,我们也要回城了。”
“那也是大好事啊,”我不假思索道,
“一晃,在滨海县都是十几年啦,世事难料啊,”可不是。
这时,李燕从外面进来,见我俩一脸严肃的在说话,没来打搅,只是嘴角朝我上翘了一下,便回到她自己的“闺房”。
如此严肃认真的近距离促膝谈心,还真的第一次。
1980年一月,在待业了两年多后,我终于接到了中石化盐城公司到岗的通知书。
就是说,我即将结束生养了十八年的家乡,准备行装,奔赴盐城。
第二天晚上我就来到李师傅家。
“不错不错嘛,好事啊,”他眉头舒展,兴高采烈,“小刘啊,终于要走出去啦,”他扬手朝着屋内叫道,“小妹,燕燕,”
“哎哎,真好,大好事儿,”林阿姨闻听自然为我高兴,
“就是,就是说,你这是要离开我们了吗?”李妍拿着我的入职通知书看了又看,却出乎意料的由兴高采烈,却转而又用那带有伤感的语调,呻吟般的问了一句。
“对呀,”年少无知的我,显然反应迟钝。
她将入职通知书递给我,便闷声不响的走向她的“闺房”,没再出来。
1980年二月中旬,我打理好行装,在等待出发的空挡,没去找董主任,便直接道李师傅的家与他们道别。
“替你高兴,替你高兴,”李师傅声情并茂紧握我的手,“要好好工作,好好学习,争取再考大学!”
“好的,好的,”我的确铭记在心。
“安排好,别忘了给我们写封信,”林阿姨为我高兴,为我激动,不时地抹着眼角,显得既高兴又依依不舍,叮嘱道。
“小刘,以后,”李燕出来送我,有些黯然,“我,我们说不定,”临别时,她突然冒出一句,“唉,说不定,就见不着了。”
“怎么会呢!”年少无知,我榆木脑袋般的傻傻一笑,与她一扬手,十分潇洒的与她道别。
1980年二月,我和二十几个同行的新同事,按时赶到盐城就职。
入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岗前培训,熟悉业务忙的很,给李师傅他们写信事情暂时搁置。
没想到,直到近四个月后,我才有机会回了一趟滨海老家,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家,而是直奔刺绣厂李师傅的家。
“嗯?”人去楼空!
更没想到,这么短的时间刺绣厂大门紧锁,已经杂草丛生,关门歇业了!
刺绣厂,不可逆转的落幕了。
原来,李师傅一家在我离开后的十几天就全家返回苏州老家,就是说,与谭小沙他们一样,回城了。
当年没有网络,没有手机,没有微信。
就是说,我与李师傅他们一家永远的失联了。
与谭小沙和李师傅一家的相处,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记,同时,与他们的失联成了我永远的遗憾。
结语
“蛮子帮”下放户,是在那个特殊年代里,知识分子遭受磨难、迫害最典型的代表群体。
他们在苏北的小县城里,精神上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,生活极为艰辛。
然而,下放户不仅仅是下放户,他们曾为我们小县城输入了新鲜血液,引入了众多的杰出的人才,成了东坎中心镇各行各业的骨干力量,为百废待兴的滨海地方建设,贡献了宝贵的十多年的青春力量。
在小县城,“蛮子帮”赢得了县政府、镇政府和淳朴民众的高度尊重、高度认同!
因此,功不可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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